事工相对论|Megachurch之惑

事工相对论|Megachurch之惑

Hi,我是Tim。

近来在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。虽有一肚子话想一吐为快,竟不知该从何说起。不如先扯点别的吧。

教会规模多大才叫好?这个问题恐怕不能一概而论。天主教名义上是一间教会,实则内部包含诸多派别。即使把讨论范围限定在更正教里,根据时代、地域的不同,教会的规模和教会被神所使用以带给世界的影响程度,也往往是不成正比的。其实,神似乎更喜欢使用人,而非教会。托马斯·波士顿一生都坚守在位于苏格兰边境的一个不出名的教区,却给后世留下了巨额属灵遗产,大大影响了大觉醒运动。卡尔·巴特先后任职于日内瓦和沙芳韦的乡间教会,在这段岁月里完成了造成轰动的《罗马书释义》——之后他才被聘为大学教授。

但教会始终是个问题,毕竟这是神所设立在地上的天国之彰显。进入21世纪,城市化进程的日新月异、传媒技术的迅猛进步,让Megachurch越来越多和普遍起来,尤其在美国和韩国。这些教会的会友数量以万为计量单位,往往拥有不止一个堂点。他们有强大的资金支持,也不缺乏各方面的人才。他们的牧师是明星、网红。他们影响着自己所在的社区、城市、乃至国家、星球。Podcast告诉我们,他们的云会友遍布天下。他们是一个现象,他们被有意无意地符号化了,这种符号取代了一个个位格性的人——或许仍在取代的过程中。

但是冠以Mega的,似乎通常不太招人喜欢,比如Megatron。当然,北京环球影城里那位话痨除外。就圣经里的形象而言,诸如约伯记里的力威亚探(伯3:8,和修),也就是霍布斯笔下的(以及刀塔里的)利维坦(没错,就是潮汐猎人),这种巨大而且富有能力的神话中的海兽,象征的是混沌而难以驯服的洪荒之力。那么,Megachurch是否能靠着主的恩典逃离蹲伏在门前的混沌呢?

就这些年发生的众多新闻来看,难说Megachurch交出了及格的答卷。2014年,韩国汝矣岛纯福音教会的创始人、已退休的赵镛基牧师,因挪用教会基金,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,缓期5年执行。2002年,他利用职权使教会收购其长子持有的股票,导致教会损失了131亿韩元。简言之,教会承担了赵牧师的儿子炒股造成的亏损。

再看看大洋彼岸。马克·德里斯科尔(Mark Driscoll)曾创立了火星山(Mars Hill)教会,拥有多个堂点,但是火星山教会后来因他滥用权力的问题被曝光而被解散。之后,德里斯科尔卷土重来,于2016年在亚利桑那州创建了三一教会。不过,在今年,三一教会的前成员曝光,德里斯科尔仍然存在滥用领导力问题。有一位在三一教会委身三年的会友,在德里斯科尔的安保团队中工作了八个月里,目睹了牧师在幕后的虐待行为后选择辞职,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公之于众。有人还专门注册了一个网站deardriscoll.com,其中记录了对德里斯科尔的最新指控(哦,我的天,我可不希望有人以我的名字建立这样一个网站)。

无独有偶,根据ijingjie提供的消息,曾在火星山教会担任董事的詹姆斯·麦克唐纳(James MacDonald),由于受到滥用权力和虐待问题的指控,而被他自己创立的丰收圣经教会解雇。2013年,丰收圣经教会突然将两位长老逐出教会,这一纷争最终造成2000人离开教会。但问题并没有解决。根据媒体的调查采访,许多教会成员认为,”丰收圣经教会培养了一种基于恐惧的操纵文化,那些质疑领袖的人会受到惩罚”。尽管如此,这位麦当劳先生还是发言力挺德里斯科尔。

我并不是说,Megachurch就是利维坦。巨型教会太过引人注目,所以发生在其中的丑闻也造成巨大的影响。而在许多中小型教会里,完全可能存在同样的问题,而且他们不那么引人注目,容易导致他们并不像Megachurch那样受到充分的监督。只不过,船小好掉头,当一间Megachurch业已形成一种错误的文化——比如火星山、三一和丰收圣经都体现出的权力滥用、属灵虐待——那么,个别的人事变动、抑或小打小闹的改革,就根本是蚍蜉撼树。此时若不肯刮骨疗毒,就无法逃离毒性扩散全身最后死亡的命运。可是,又有多少人看得清必须刮骨疗毒的形势?又有多少人肯承担刮骨疗毒的痛苦代价?

以大陆目前的形势,在城市,尤其在一、二线城市,很难出现千人级别的教会,更别说美国、韩国那种万人级别的Megachurch了。倒是在三、四线城市,以及乡镇之间,更容易出现几十、上百个小堂点联合起来的Megachurch。尽管如此,从发生在城市的建制化教会里的一些事件来看,美、韩Megachurch里那些毒瘤般的文化,大陆的城市教会一点也没少学。似乎,教会规模越大,就越需要一个有号召力的、甚至被符号化(又是这个词)的领袖,来保证它的凝聚力。这个领袖可以是个人,也可以是一个团队,不过显然个人的效率要高得多,因为不会像团队那样有意见不一的情况出现。我并非反对一个富有吸引力的教会领袖——如果一个领袖不具备吸引人来到他面前的能力,那我也不相信他有引导人前往神面前的能力,那是更可悲的。只是——正如宋美龄发出的预言,“他们还没有尝到权力的滋味”——如何保证这个领袖在把人吸引到他面前之后,会把这些人引向神?如何对领袖建立有效的监督机制?

会众制似乎比长老制能更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,但也更加依赖全体会友的素质。群众往往是一群盲目的乌合之众,正如勒庞所言。事实上,今天在许多建制的教会里,长老也难免是白目。

有点偏题。尽管很多中小型教会并不像Grieda所宣称的那样“小而美”,但在探索和试错阶段,以及考虑可以预见到的长期压迫,建立更多少于100人乃至50人的堂点,优先保证教会的灵活性,或许是大陆城市教会更适应现实的战略。

(赞赏随意)

事工相对论|解经与政治正确

事工相对论|解经与政治正确

昨晚的小组长线上会议还有将近一刻钟结束时,我从zoom上掉线了。一撇电脑屏幕右下角,好家伙,家里断网了。

我以为是欠话费导致的,赶紧用手机蜂窝网络充了值,同时换手机回zoom会议室。但是直到小组长会议结束,家里的网络也没恢复。打运营商电话,才知道我们这个片区的网都断了,最快也要到次日凌晨才能恢复。

Nikki当时开了一局线上剧本杀,也因为网络问题中断了。看了一眼小区群,打排位被坑的也不少。不过没网是无法拦阻我玩单机游戏的。点开《三国志姜维传》,我告诉Nikki,这游戏使用了很多经典二次元作品的BGM,比如这一首就出自高达独角兽。说着我就在电脑上网抑云上搜索Gundam Unicorn,一敲回车换来一片空白……

一拍脑袋。哎,忘了,没网。

说回小组长学习。这次我们探讨的是提摩太前书6:1-10节。经文结构并不复杂。第1-2节提供了作奴仆的信徒对待主人的原则;第3-5节提醒提摩太提防假教师;最后6-10节谈到假教师缺乏的一项重要品格——知足,并指责他们“以敬虔为得利的门路​”。保罗书信的难点在于,厘清他各样表述所要传达的概念、和不同概念之间的逻辑关联。

我发现,要规避把自己的观念读进经文,似乎比预想的更困难。并且,当预先持有的观念是政治正确的,那么,要对于把这种观念读进经文的解释作批判,就显得尤为困难。比如说,当有人主张某一段经文给我们的教导是顺服神的时候,你很难说这是错的。这大概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因为顺服神的教导的确贯穿圣经始终。

但是,如果几乎每一段经文都需要得出同样的结论,那圣经实在没必要写66卷。当“顺服神”不是某段经文具体和清晰的教导、也没有具备可操作性的实践建议,而是沦为一种可以用于杜绝受批评的口号、话术,那么这种对“顺服神”的呼吁,反倒成了这段经文所批判的“以敬虔为得利的门路”。

对动机作过多论断是不好的。从方法论来看,可以打这样一个比方来作为说明。假如张三拿到一道数学题,并且已经被告知了正确答案,那么他可能以不同的方式来对待这道题。他或许会先把答案放在一边,自行求解,再拿自己得出的答案和正确答案进行比对,检验自己是否得出了正确答案。注意,这只能检验张三得出的「答案」是否正确,但答案一致不意味着张三的解题过程就是正确的。另一种方式则是,先把正确答案写在解题区的最后,然后思考如何根据题目条件来达到正确答案。这种方式虽然有一些缺陷,但它的优点是显而易见的:张三得出的答案一定是正确的。

两种方法进路,前者不能保证得出的结果符合标准答案,但是诚实地进行了计算推导过程;后者预先决定了要达到的目标,却也因此比前者有更大的可能性,作出扭曲、错误的解答。更何况,我所受过的训练让我相信,在解释圣经的时候,圣经或某种在我看来健全的神学,根本就不会对某段经文、甚至圣经所有的段落的核心概念进行预设性地宣称。

Eddy发了篇《「Seeing Christ in All of Scripture」书评之一》。文中如此批判了“以基督为中心”的观念:

……这种方法的前设是,基督存在于圣经的每一段文字中,属灵的救赎始终是主题。有了这样的思维格局,学生在阅读圣经时总是在寻找他们已经预设好的东西。因此,这种方法没有允许圣经为自己说话。

……(无论什么经文与讲道的)应用总是“FFC-我们做不到-然而我们不用做到-因为基督都为我们做了-感谢基督不杀之恩”

霍顿也表达了类似的担忧

我有时会听到一些讲道,这些讲道在结束时,会让我不禁想要问,「他们真的需要这节特别的经文来讲这篇道吗」?这篇讲道也许在神学上是健全的,动机也是为了传福音。但这些讲道者认为,宣讲律法与福音,以及从整本圣经中宣讲基督,意味着每周要简单重复同样的公式。这很容易做到,但对经文却是不忠心的。有些讲道者见林不见树,而另一些则是见树不见林……圣经有如一幅拼图,可以展示基督是其中心;而每这幅拼图的每一片都必须恰到好处,才能构成完整的拼图。你不能为了启示基督,而随意安插这些拼图片。

我实在无法苛责那些随意安插拼图的小组长,因为许多传道人就是这样讲道和教导他们的。

有时候,断网也不错,好让我们慢下来,甚至停下来,尤其在把经文扯到基督身上的时候。

事工相对论|建网站记

事工相对论|建网站记

神看顾大陆基督徒,也知道他们的苦情。(建网站记 2章25节)

公众号基本上已经无法推送基督教相关内容了。上一篇《服侍相对论|门训循环》多次推送失败,我也懒得自我审查自我阉割了。审查力度和关键词毕竟不像神的话,它们永远在变化。可是就在我准备放弃公众号推送的时候,一次死马当活马医的推送尝试居然成功了。

A教会的公众号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。内容经常因为审查而无法推送,或是侥幸推送成功,又在一两个小时内再次被审查而遭到删文。不过聪明的编辑(就是我)想到两个有限度的应对策略,避开推送步骤,让读者可以读到文章素材。第一,号主可以编写自动回复规则,用文字推送告知关注者,让关注者输入关键词触发文章素材链接。第二,部署公众号自定义页面,把文章素材添加进去,再设置自定义菜单按钮作为页面入口供读者进入浏览。这两种方法提供的素材链接不同于预览。预览是临时链接,地址过一天就失效了。用这两种方案,A教会公众号坚守着自己的使命。但是很快,公众号居然开始删文章素材了。即使不进行推送,有些生成链接的文章素材也看不到了。读者能否看到文章,随缘吧。

不过最近,公众号运营者应该发现了,推送机制刚刚进行了一次大改。现在发表图文有两种方式。其一是“群发”,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推送。这种方式会让推送内容出现在关注者的公众号列表里,提醒关注者点开阅读。另一种则是“发布”,不会生成推送,不占用每日推送额度,发布内容也不会出现在关注者的公众号列表里。读者如果要阅读“发布”的内容,可以使用我上面采取的那两种方式,或许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渠道。但关键在于,经过测试,我基本上可以确定,“群发”和“发布”要接受同样的审查;并且,关键词回复或自定义页面都不再能添加文章素材了,只能从群发或发布的文章中选取。

所以公众号,咱们有缘再见吧。

我倒不会完全放弃公众号。起码,这个平台可以最低限度地维系受众黏度。不过内容就需要转移到其他平台上了。大陆其他的平台对内容的审核或许没有公众号这么严格,但在大陆备过案,这始终是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。自建一个不在大陆备案的网站,似乎才能比较根本地解决问题。

经过一番搜索,我打算先尝试gridea+github pages的方案。首先在全球最大的同性程序员交友网站上注册一个账号,再入乡随俗地选择一个二次元萌妹作为头像,建立一个github pages仓库。然后安装gridea,部署到github的仓库上。本地预览确实小而美。这下应该搞定了吧?

同步到github pages举步维艰……

梯子也帮不上什么忙。gridea似乎有自己的线路,不走梯子的代理。而且大陆用户要访问github pages就很不友好。总不能要求人手一把梯子吧?这波我大意了,没有闪。

一个解决方案是把gridea换成vuepress或者HEXO,同时github pages也要换成其他的比如coding。但是如果换成鹅厂旗下的coding,那和回公众号又有什么本质区别?本来想着找个傻瓜教程自建静态网站,没想到这么麻烦。这才稍微明白一点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在wordpress上掏钱了。

在走了这么多弯路之后,我才寻求使用wordpress建站的前辈许保罗的帮助。他建议我不要走siteground,直接在wordpress上购买最低档的个人网站服务先试试。高度可视化的操作界面对IT小白来说,确实比其他方式友好多了。

许恩师啊,你有建站之道,我还归从谁呢?

然而在付款时又遇到了未知问题,无法完成交易。我一度怀疑这是神在拦阻我建站。只好向客服反映情况。用中文写了一个求助,想了想客服估计也看不懂,又用英文写了一个。在谷歌上搜索类似情况,之前也有使用中文的博主反映了类似问题,客服表示Ta用google translate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,并且帮助解决了。敬业的客服……

差不多一天后收到了回复邮件,说帮助我解决后会邮件告知。收到邮件后,我再次访问支付页面,还真就正常了。一路坎坷,我们的小站总算是上线了。不出意外的话,以后小站会是我们主要的刊载地。公众号么,如果文章还能过审,也会同步或不同步刊载;如果没法过审,就仅仅提供文章传送门。

另,实测在大陆不搭梯子直接访问wordpress小站(点击“阅读原文”就可以跳转到小站了),打开会比较慢,有时候还打不开。这些都是正常现象。多试几次,换个时段再说,或者干脆找个梯子,可以让生活更美好。

事工相对论|反智一时爽……

事工相对论|反智一时爽……

Hi。我是Tim。

众所周知,(大陆)改革宗作为基要主义大家庭里的生力军,是一个反智主义色彩浓厚的宗派(迫真)。这一点,只要随便找几个改革宗微信群冲一段时间的浪,大概谁都能体会到几分。

在公众号“拔摩的海岛”推送了曾劭恺博士为20世纪著名的瑞士神学家卡尔·巴特的《教会教义学》中译本第一卷所写的推荐文后,这个公众号又双叒叕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。如果在公众号下留言,倒还可以理解为带有沟通的诚意,那么这种在号主不在的群里发大字报的行为,就颇有梦回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内味儿了。

“小心这个公众号”恐怕言过其实了。魏峰博士的这个公众号内容涉猎广泛。有关卡尔·巴特的内容,其实很少出现在他的推送中。我以“巴特”为词条进行号内搜索,只看到3篇文章。所以恕我不太明白,公众号“拔摩的海岛”如何就成了“把你带入……错谬”的祸首?充其量,只能说“小心这篇文章,不推荐大家阅读”。这种令人迷惑的言论,大概是源于缺失就事论事的能力,无法理解以上纲上线之外的方式去处理问题。

如果再认真一点,可以就这篇推荐文或者巴特的这本书作一些批判。但是如果仅凭在四五年里推送了3篇有关巴特的文章,就把一个公众号判定为把读者带进巴特的错谬里,那专门推送有关巴特文章的公众号“巴特研究”又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呢?真没想到博大精深的汉语,在有些人的批判语言里,没过两回合就捉襟见肘了。

而且卡尔·巴特是不是“新正统神学”,也有待商榷。巴特的神学在华语圈子还是十分新鲜的事物,少有华人神学工作者能从第一手材料进行分析。曾劭恺博士是学习了德语后,再阅读巴特的原文著作,在这个基础上写论文作出他的批判的,而且他的论文是英文的,大部分中国人还没有能力读懂。曾劭恺认为,巴特的神学并非我们所理解的新正统神学。这一错误的刻板印象,主要来自改革宗神学泰斗范泰尔的批判。将范泰尔的批判介绍给华人教会的最大功臣大概是林慈信牧师。根据曾劭恺的介绍,林牧师坦言他自己没有读过巴特,他对巴特的了解完全来自范泰尔(What??)。曾劭恺则认为,范泰尔没有理解到巴特神学在早期和晚期的区别,所以作出了错误的批判。Well,简单来说就是,巴特的神学是不是新正统神学,目前在学界仍然有争议。那么作为连英文阅读都够呛的网红传道人来说,在这个问题上急着发表武断的意见,贻笑大方事小(反正丢人的不是我),误导他人事大。

大概任何一个学科都有民间高手,起码神学没能幸免。就拿这篇作者芳名未知的《浅析卡尔巴特的新正统主义的错谬》(原链接已被屏蔽)来说。文章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定位为“浅析”,但让我没想到的是,这是一篇通篇没有一个脚注或尾注的浅析,好像也太浅了点。如果没有看到标题,我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一篇小说或散文。好在文章的最后列出了几本参考书目,不过我再次没想到的是,参考书目里没有一本是巴特本人的作品。也就是说,这篇对巴特神学的“浅析”,是根据众多二手材料凑成的三手材料……我不是对科班出身以外的人士研究神学或别的学科有什么意见,不过要是连起码的学术规范都没有,又何必去怪罪别人瞧不上“民X”的研究成果呢?

或许需要澄清一下,否则我大概也会被上大字报。我并非赞同巴特的神学,也不认为新正统主义是可取的。但我关心的不仅仅是这些结论,我也关心这些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。我相信真正使人得到造就的方式,不仅需要授人以鱼,更需要授人以渔。观点必须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,事实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进行考据。学术性的研讨规范,在于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。饶毅举报学术造假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。没有考据,若静默不言,也可算为智慧,闭口不说,也可算为聪明。对于学界没有代表性意见、而自己又无力处理的议题,我宁可坦言“我不知道”,也不想不懂装懂,自欺欺人。

反智主义带来的最大危害,大概就是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。善用刻板印象、或者说标签,是十分有益的。但是当刻板印象强硬到连圣经都必须俯首称臣的时候,人就陷入了偏见中难以自拔,丧失了自我省察、自我否定的能力。或许保罗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,才写下“若有人以为自己知道什么,按他所当知道的,他仍是不知道”。

迫于性别和其他方面的压力,今年63岁的贝丝·摩尔离开了她服侍了超过40年的美南浸信会。她是当代美国福音派里最有影响力的女性圣经教师之一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在2018年的一封公开信里,她向弟兄们这样写道:

几年前我曾被一些极端基要主义者公开攻击和斥为假教师,他们的依据是一些断章取义后又拼凑在一起的内容。我曾询问过他们,问他们是否研究过任何我写的研经资料,特别是近几年的研经资料,去看我是如何得出这些结论。答案是否定的。为什么呢?因为他们拒绝研究一个女人所教授的内容。同时,有几封邮件四处流传,呼吁牧师们不要允许他们教会的妇女进行我 “异端的”查经。

塔城翻译,公众号:高塔与守城者

当今最杰出的女性圣经教师:与美南浸信会分道扬镳之前

这岂不是和大陆改革宗网红传道人批判巴特的姿势如出一辙呢?这些极端基要主义者对捍卫他们的信条抱有强烈的信念。而他们的逻辑链却是【女性无权带领查经】,所以【女性带领的查经充满错谬】,所以即使没有充分研究过摩尔的研经材料,也并不妨碍他们大言不惭地作出论断。他们不允许自己的立场受到质疑,认为用非理性的方式就可以说服别人,因为他们自己就是这样被“说服”的。

罗翔教授说:一个知识越贫乏的人,越拥有一种莫名奇怪的勇气和莫名奇怪的自豪感;因为知识越贫乏,一个人所相信的东西就越绝对,也根本没有听过与此相对立的观点。罗教授要说的,大概不是拥有知识的多少,而是看待知识的态度。反智主义的表现,不仅在于对某些自己没有掌握的知识的藐视,也在于对某些自己拥有的知识作出绝对化的宣称。一个完全无知的人,不可能相信和宣称任何东西,因为他所相信的,必须是某种知识。而一个拥有某些知识的人,无论他拥有多少知识,只要他不像神那样全知,那么当他把自己的知识绝对化的时候,他就陷入了偏见。

为什么反智主义会成为流行病?大概是因为,首先,作出口号式的宣称时,喊起来很爽,看起来挺帅;再者,也许这是更重要的,这是一条廉价地获得认同的捷径。大多数人都是盲从的。当大众看到有人作出斩钉截铁的宣称时,他们就乐于把思考的权利交托给宣称者,许下信靠顺服的承诺。一组偶像和拜偶像者的CP就这么成了。

借用“巴特的跟随者”“新正统异端”朋霍费尔的话说:愚蠢是一种道德上的缺陷,而不是一种理智上的缺陷。

事工相对论│门训循环

事工相对论│门训循环

Hi,我是Tim。这又是一篇没有答案的牢骚。

之前在朋友圈转过一篇《关于门徒训练的混淆》。文章引用了Michael Wilkins的观点,认为教会门训现在的问题在于“在理解耶稣所行以及作主门徒中我們应当做什么,并没有达成共识”。这共识可以体现在许多方面。我想仅就门训的循环周期作一些思考。

图源:https://www.riversidedenver.com/discipleship

在马太福音28章的最后,主向即将诞生的教会颁布了大使命:使万民作主的门徒,其中必不可少的一项就是通过教会的教导使门徒遵守主的命令。这也是教会能不断繁衍、存续至主再来的日子的关键。接受过训练、信仰成熟的门徒,再教导、训练新门徒,帮助他们在信仰上日渐成熟。信仰的传承是通过训练门徒来实现的。

那么,门徒训练的周期有多久呢?换句话说,经过多长时间的门训,才能使一个门徒达到一个程度,能够门训他人?不难发现这样的现象:有的信徒成长很快,而有的信徒多年像岸边露伴一样一动不动;有的信徒一上来就技能全交,结果后劲不足,甚至不幸阵亡,而有的信徒一开始不起眼,却一直猥琐发育,后期出山拯救世界。给信徒提供的教导、训练是可控的,但信徒的成长是不可控的。尽管使改变发生的力量来自圣灵,但这并不会免除门徒训练和世俗教育在效果上具有相同的呈现模式。

图源:https://post.m.smzdm.com/p/a6lrrqkz/

不可控往往带来焦虑。教会们一面仍然没有停止呼喊“生命影响生命”,一面却开始采取工业化的方式,试图以复制粘贴般的标准流程来制造门徒。门徒训练被简化成了一套课程——如果曾几何时,训练门徒不是靠着一套课程的话。虽然中国的现状不允许出现mega-church,但似乎教会的规模越大,就越倾向于采用流水线式的门训。我倒是不知道门训标准化和教会规模不断扩大,哪个是鸡,哪个是蛋,不过这两者往往成对出现。相应的,小规模的教会或许也使用固定的门训课程,但相较于mega-church更容易建立起真实而持久的团契和门训关系。我见证了A教会从不到50人发展到超过300人的过程,也见证了会友从能互相叫出每个人的名字、到许多人只是点头之交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过程。

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。这话用在属灵生命的建造上一点都不为过。在这个几乎一切都可以工业化的时代,或许只有园丁、教师、医生这些行业才能幸免于被机械取代。因为他们要对生命负责,而生命源于神,受造可畏,难以测度,他们的工作无法以机械化的流程来取代。主培育门徒三年之久,成果只有约翰在十字架下接受照顾他母亲的托付。若不是圣灵受差遣而来,门徒们就一辈子都无法想起主对他们说过的话。如果今天的教会认为可以靠一套为期两三年的课程就完成门徒训练、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毕业生差遣出去,那恐怕是过于狂妄了。

图源:http://www.thebeaconchurch.com/discipleship/

这个时代不缺乏大能的讲员,更不缺乏优质的讲道。那些已经逝去的伟大传道人留下的讲道,我们一辈子都听不完。这个时代缺乏的是一群用最“笨”的办法带门徒、建造教会的人。我不是伟大的传道人,所以与其用3、4年带十来位门徒,或许用十多年带3、4位门徒,才更符合我(和大部分传道人)的恩赐与呼召。

服侍相对论|查经在左,咵天在右,小组在中间

服侍相对论|查经在左,咵天在右,小组在中间

Hi,我是Tim。

如今,小组在很多教会已经是不可或缺的牧养工具。尽管很多人不知道也不关心这种聚会形式从何时何处缘起,又是怎样被自己所在的教会吸收的。自然,不同教会接受小组的具体过程不同。不过更让人(我)在意的是,小组的定位究竟在哪里,它该起到什么作用,哪些责任不是它应该背负的。

图源:https://www.gbcpg.org/category/blog/cell-group/

A教会关于周间小组的设想很美好:让组员交流生活,并且学习用圣经指导生活。组长就是小牧者,否则小组就不可能达到它的目的。不过牧者这个称谓有多荣耀,它的责任就有多沉重。主呼召我们成为门徒,为此接受(门徒)训练,甚至可以套用九标志提出的概念——彼此门训——但圣经里似乎找不到一处经文要求门徒作彼此的牧者,而是把这个职分留给了具有恩赐和呼召的人。

让我好奇的一点是,其实A教会没有严肃的查经小组,以至于信徒对查经感到很陌生。让他们熟悉的是,下班后(空着手)来到组长的、或某位愿意接待弟兄姊妹的小组同工家中,在(仅仅礼节性的)寒暄中共享主人提供的爱筵,然后根据组长的指示,用手机app找到本周要查的经文段落,读过两遍后,再看看相关的简释材料,回应一下之前设计好的送分题般的提问,就可以进入到大家最期待的生活交通环节了。于是,最吸引大家来到小组的,就成了东家长西家短对自己好奇心的满足,以及一群(看似)具有耐心、同理心的人对自己牢骚的聆听了。

图源:https://www.signupgenius.com/church/church-icebreaker-questions-for-small-groups.cfm

十分正确地,教会反复强调了,小组不应该沦为咵天闲聊甚至往来传舌的场合,而要围绕圣经的教导来交通生活、彼此劝勉。但是另一方面,教会又阻止小组长把小组时间变成了查经会,不要过于深入探究圣经的意思,而是要把重点放在圣经对信徒生活的指导应用上。Emmm,这就好像不给一个人吃饱,却要求他有充沛的体力能承担重活儿。一个人可能吃饱了却不好好干活,但吃不饱是肯定没法好好干活的。同样,把一段经文解释清楚、研究透彻了,不一定能导出好的生活应用,但是不把经文解释清楚,是肯定不能导出好的生活应用的。肤浅的经文理解,至多只能带来肤浅的应用挑战。

这就是为什么小组即使留住了受邀请而来的慕道友、新组员,也没有改变他们的能力。这就是为什么有组员找我帮助解决ta的困惑,因为ta看到组长每周都为招待组员而操劳、出钱又出力,而那么多组员都心安理得地空着手来参加小组,再空着心回去(后面这句是我加的)。神话语的缺失,就是属灵能力的缺失。本应该成为传福音和牧养最前线的小组,实际上只是另一个社交场所罢了。不用扯什么生命影响生命。没有神话语的浸润,组长的生命都够呛。与其期待不靠谱的生命带来的影响,还不如赌一下永不改变的经文。

图源:https://riverwordchurch.co.za/rwc-info/

实际上,不能指望组长带领查经小组。论责任,这是教会牧者的;论能力,其实作为牧者也不好说。准备一次查经学习带领所需要的精力,并不亚于准备一篇主日讲道。退一步讲,即使有一天,圣灵大发慈悲地让小组长都获得了带领查经的恩赐,那么组员们生活交通的需求又该如何满足?一次查经+生活交通的小组聚会,有可能在3个小时内结束吗?至少,我不喜欢太多占用信徒的时间,那就只好提高效率了——连上课拖堂几分钟我都会有罪恶感。

那该怎么办呢?老实说,我也不知道。我只是或许固执地相信,神的话才具有改变人的力量。执念很容易带来苦恼,尤其是看到别人也作出同样的宣称,却在行动上与那些宣称相悖时。于是执念就会化为牢骚,仿佛我也坐在某个高不成低不就小组里。

如坐针毡。如芒在背。如鲠在喉。

事工相对论丨无内鬼,来点苏联笑话

事工相对论丨无内鬼,来点苏联笑话

编按:内容原型,懂的都懂,小编做的只是复制、粘贴、修改。修改的部分,则是把主角换成了改革宗。不是对改革宗有什么不满。小编在改革宗教会信主受洗,接受的是改革宗神学教育,又在改革宗教会服侍,改革宗教会于我就是属灵的母亲。但是在今天的改革宗里,小编看到一些乱象,所谓爱之深、责之切,痛心之余,苦中作乐罢了。惟愿改革宗教会里出现更多敬虔、忠心、不为自己图谋大事的、宁愿“他必兴旺、我必衰微”的弟兄姊妹。

一位牧师结束了一天的劝惩服侍,回到办公室,突然独自哭了起来。
对面办公桌的同工奇怪的问道:“有什么伤心的事吗?”
“是啊,”牧师用手帕擦着眼泪:“一个很惊人的丑闻……”
“哦?说来听听?”
“你疯了吗?!我刚判了揭发这件丑闻的家伙开除教籍!”

 法学家、外科医生、建筑师和宗派主义者争论谁的职业更古老。
“当上帝把亚当和夏娃逐出伊甸园,这就是法律行为。”——法学家说。
“请听我说,在这之前上帝用亚当的肋骨造出夏娃时,这就是外科手术。”——外科医生说。
“请听我说,比这更早的时候上帝创造了世界,在这之前完全是一片混乱。”——建筑师说。
“那么,又是谁创造了混乱呢?”宗派主义者骄傲地问道。

一个愁眉苦脸的会友一边走路一边自言自语:释经讲道没有,小组查经没有,探访安慰也没有……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看起来像是牧者的人小声对他说:你要是再这样诋毁我们伟大的改革宗教会,我就要发公众号咒诅你了!那个弟兄看看牧者,继续自言自语:看看,连惩戒也没有……

——拉宾诺维奇弟兄,你经常读我们公众号吗?
——当然,要不我怎么知道我们的教义最归正?

“假设你在教会里,而一个陌生弟兄坐到你的身边并开始唉声叹气,你该怎么做?”
“立即去阻止他对教会的论断!”

一位弟兄发朋友圈抱怨道:“这种群真差劲儿!!!!!”结果被一位群主看到而遭咒诅。弟兄辩解说:“我根本没讲是哪个群,你怎么可以随便咒诅我呢?”” 你少骗人!”群主咆哮道,“我在网上教导二十多年了,哪个群差劲我会不知道吗?!”

拉宾诺维奇长老到浸信会办事,在那里,他给牧师发了一条微信:“我选择了真理。”这事发生后,牧师马上召集了牧长会谴责拉宾诺维奇长老,并要做出惩戒决议。在会议中间,拉宾诺维奇长老突然走进了会场!全场哑然。
拉宾诺维奇长老说道:“我非常感兴趣,你们是怎样理解真理的。”

——你为什么被惩戒?
——我反对XX牧师。
——你又为什么被惩戒?
——我支持XX牧师。
——你呢?
——我就是XX牧师。

一个人在教会里大骂:“XX牧师是个吃教的!”结果被判停圣餐22年。2年是因为:辱骂牧师。另外20年是因为:泄露教会机密。

有个人向名牧汇报说:“现在有个群里正在发公众号链接,里面有您的文章,每当您的文章一发出来,群友就热烈回应阿们!”名牧听了以后非常得意。
有一天他注册了一个小号,加到那个群里。看着群里的公众号链接,他陷入了沉思,忘记了发阿们。这时群里有人加了他,在私聊里紧张地说:“哎!你为什么不阿们?不想呆在群里了?!”

某名牧在做关于五年服侍成绩的报告:在A市新建了一个神学院。
会场里有人说:“我刚从那回来,那没有什么神学院。”
名牧没有回答,继续说:“在B市已建成了一个主内学校。”
会场里有人说:“一周前我在那里,那里没有什么主内学校。”
名牧:“弟兄们,你们最好少东游西逛的,要多看一些公众号!比如若水漫海!”

一个改革宗会友准备转会去福音派,牧师知道了很不高兴,于是组织了辅导小组给他做思想工作。牧师说:“弟兄,你为什么要去福音派?是因为不满意没有怜悯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是因为不满意讲道太差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是因为不满意探访太少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我们不明白了,你没有什么不满意的,为什么要去福音派?”
“因为在福音派,我可以有不满意。”

一位改革宗会友在教会敬拜时,对旁边说:
“您好弟兄,请问您是牧者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您的家人或直系亲属有在牧会的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您有自己写公众号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您把脚拿开好吗,您踩到我脚了。”

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……

事工相对论丨讲道的前摇,后摇,霸体

事工相对论丨讲道的前摇,后摇,霸体

和我一开始对这里的期待一样,我不会直接谈服侍本身,也不希望在这里教导别人什么。这里可能出现任何奇奇怪怪的文字,就是不会出现正襟危坐的讲章,或是正儿八经的课程。

讲道侍奉之于我,似乎是一种矛盾的存在。我乐于看到弟兄姊妹在圣经的传讲中,被神的大能安慰,生活发生改变。但是我也总想逃避这门差事。准备讲道的过程是一种煎熬,少有欢快的时候。在讲道的前一周,我的生活基本上是紊乱状态。读经计划停滞,健身打卡停止,服侍上的各种突发状况接踵而来,屡试不爽,也不知道是魔鬼的攻击还是上帝的操练,抑或兼而有之。讲完道带来的解脱,似乎可以和看到讲道的果效带来的喜乐并驾齐驱了。

但这仅限于线上崇拜。现在礼拜被迫在线上进行,听众如果用微信来反馈讲道,毕竟天然就要克服两面屏幕带来的隔阂。据说在很多教会里,线下礼拜结束后,讲员会在教会门口与参会者握手问候、送别。这项活动,大概是讲员可以最及时和直观地听到对讲道的反馈的时候。

不过,如果教会中午管饭,会友不是必须和讲员打照面,讲员就不容易听到讲道反馈了。我的教会一直有中午管饭的好传统。尽管在大家一同用餐时,信徒大可来告诉讲员Ta对讲道的看法,不过更多的弟兄姊妹,似乎更愿意和一周未见的属灵家人们畅谈一番。毕竟与讲员握手会不同,礼拜后的爱宴上,你可以选择和谁聊天,或是自己埋头吃饭,没有面对讲员的必要。 

在很多格斗类游戏里都有“前摇”、“后摇”和“霸体”的概念。在出招时,必须完成才能打出效果的动作就是前摇;在打出效果后,角色会继续完成的招式动作就是后摇。前摇是不可避免的,而且会给对手反应时间。对手可以在招式前摇时间里选择躲避,或者用出手更快的招式打断我方的招式。而后摇是可以避免的,高手必须会用其他动作取消招式后摇,把时间利用最大化。而霸体则是一种不怕招式在前摇期间被打断的状态。有的招式本身就带有霸体效果,不过更多情况下,霸体是靠其他有限的资源来发动的。

就像前摇一样,讲章的预备也是不可避免的,而且预备工作时常被各种意外状况打断。思路很难连贯起来,效率就只能维持在低水平。如果平时对于例证和应用的默想积累不够,就更难拿出充分的内容来完善讲章了。

讲道完成,就进入了后摇状态。后摇其实是舒适的。一个招式完整的动作必定包括后摇。大概很多教会都将周一作为全职工人的安息日,供服侍者,尤其是讲员来进行后摇。无论是多睡几个小时,或是安静地做做家务,看看闲书刷刷剧,尝试一道新料理,还是外出逛公园、压马路,除了去周一休馆的博物馆扑个空,都是健康又便宜的后摇动作。高手不断取消后摇的确是制胜之道,但是也让游戏角色一直处于招式动作做不完的紧张状态。

那能不能开着霸体来预备讲章呢?预备讲章时的霸体状态,大概就是飞行模式了。但是飞行模式充其量只是一种逃避,仍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一些重大、紧急的事工可以轻而易举地破解飞行模式的霸体状态。谁跟谁要闹离婚了,谁被拉进异端了,谁家有人回天家了…突发状况就像一盒巧克力,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。与其依赖这种靠不住的霸体,倒不如做好工作,不要让这类比霸体还不讲道理的事件,让自己不得不面对痛苦的打断。

一个成熟的讲员,在讲台上的表现只是冰山一角罢了。他们知道如何在预备讲章时,如何不被干扰地做完前摇动作。他们也知道在什么时候,可以开霸体状态,把不重要的事项推掉。他们还知道如何取消后摇,调整身心状态,从把讲道结束作为安息的开始,变成作为新一轮服侍的开始。

接下来要设计两门新课程,而且deadline都快要怼脸了。必须取消后摇了。